2015年2月24日 星期二

《選戰》未竟全功

HKTV以觀眾投票的方式揀了《選戰》做開台劇,策略上很成功,作為香港電視史上第一套以政治角力為題材的劇集,其進取和創新的精神也很符合HKTV的品牌形象和定位,劇集播出初期回響很大,搶到很多曝光機會,但播播下像汽球洩氣,結果又逃不出HKTV劇集爛尾的命運。

睇戲好主觀,我自己就屬於比較挑剔的,open ending不一定等於爛尾,但《選戰》明顯爛咗尾,因為十五集下來主角都沒有成長,劇情推進沒有軌跡,表面上口口聲聲「公平公義、重啟政改」,電影訊息理應好清楚,但嗒落完全無味,只淪為口號式的空洞,同民陣的遊行異曲同工。

《選戰》其實是叮噹式永續循環,葉晴是大雄,張癸龍是叮噹,宋漫山是技安,不必有阿福和靜宜,大雄、叮噹、技安三人就足夠開戲。基本上每一集都是大雄被技安陷害,叮噹出手搞番掂,大雄和叮噹坐低開開心心聽歌,下集又搞過。葉晴在這十五集,由第一集協助碼頭工人的社運人士,到第十五集競選特首開票前夕,新丁之稚嫩不減。就算大雄這麼懦弱,為了讓叮噹放心,也鼓起勇氣去挑戰技安,葉晴去到最尾一集,她的叮噹張癸龍不見了,於是去搵技安發晦氣,狂言要告上港澳辦、國務院。劇情講到叮噹可能會死在台灣喎,大雄都識得講靠自己去雪山救靜宜,葉晴你任得叮噹下落不明都不想辦法救他,只會齋講上告港澳辦,咁重懦弱過大雄。

《選戰》劇情不合理的地方很多,但這個不是重點,《House of Cards》都不合理,無理由美國總統會由非選民投票的Frank Underwood靠權謀做到的,但劇集的張力源自對人物、人性和人心的刻劃,《House of Cards》是講對權力的貪戀和不斷膨脹,如何侵蝕一個人。《選戰》的角色設計又如何呢?三人之中,宋漫山是合格的,雖然廖啟智演得太用力,張癸龍過份神化,但王宗堯演這個角色已超額完成,問題在於葉晴這個主角中的主角。

奧斯卡剛落幕,香港影視人才淍零,當然難以跟奧斯卡相比,但你看所有得獎電影,或者致謝感言,無論戲裏戲外,最動人的部份永遠是關乎人生的成長、在生命過程中不斷認識自己、突破自己,同時接受自己。(憑《解碼遊戲》(The Imitation Game)獲得最佳改編劇本的Graham Moore,短短幾句謝辭,鼓舞年青人欣賞自己與眾不同,怪鷄也有出頭天,就很令人動容。)《選戰》正好相反,無法通過葉晴排除萬難去競選特首,去見證一個普通人,如何去認識自己,挑戰自己,軟弱時如何面對?面對權力的試探時如何堅定信念,找到命中註定的使命?宋漫山講得啱,葉晴去到尾都像政治新丁,「先夫韋文軒」這五個字出現了過百次,但編劇連稍為觸碰一下葉晴的情感世界也不敢,枉論建構人物心路歷程。

連串抹黑後,劇本的軌跡到底是想講「以弱勝強,香港人唔係港豬」,抑或「政治黑暗,選舉只有花生」?因為十五集都是循環線,劇本沒有舖排過葉晴積累政治實力的內容,結局埋唔到站好正常。《狂舞派》都open ending,但我不覺得此戲爛尾,因為故事主軸是講女主角如何為夢想付出,最後比賽結局如何,女主角都更加認識自己,也盡了最大努力完成了這場比賽。還有一點,葉晴與宋漫山這場選戰無結果都算,韋文軒勝出那場呢?由第一集就舖出N個懸疑位,編劇去到尾都唔解釋,最後一集再來個現任特首,加多一個新疑點。咁算點先?

我知道要搵個識講廣東話,樣子似有學識的女演員是好難,李心潔不算差,但冇台型,講廣東話唔正,是一大敗筆,連一場特首辯論都表達不到應有的爆炸力。如果有budget,或者要請楊紫瓊這個級數,才能擔起女特首之寶座,但這樣太異想天開。



之前一些以本土政治題材為賣點的電影如《竊聽風雲》《大埔紅van》等,都會剪一段最搶耳、香港人最有共鳴的對白做宣傳,但除了這些搶耳的對白外,電影本身是眼高手低,《選戰》也落入這個情況,更奇怪的是,HKTV以網絡廣播,反而沒有善用youtube宣傳,靠的更多是同道中人或以政治話題為主的網頁主動製圖,宣傳並不足夠。《選戰》第二輯如果真的開拍,期望編劇不要只顧搶sound bite,多放些精神在人物性格建構之上才是戲劇王道。

2015年2月22日 星期日

新春厚多士,再評HKTV Mall

記得較早前周顯教王維基搞電視,被王維基在專欄上反駁「對我們及行業不大了解」。竇蓉上一篇批評HKTV Mall的文章,wiki居然看到,連續兩天在《晴報》專欄中提起,還客氣地回應,連同其他網民的評論,歸納為窩心的提點,真是令我覺得好榮幸,在此先感謝王先生的胸襟。

It always seems impossible until it’s done,凡事成功之前總有很多塘邊鶴在潑冷水,至於那些批評應作耳邊風,那些是善意而有建設性的意見,成功人士自會明辨分析,我只是憑自己有限的認知,提供一些觀點,炮製新春厚多士。

HKTV Mall正式推出,到農曆年運貨高峰期的兩星期內,這個網購平台經歷最大挑戰是送貨和處理客戶投訴。上回提要,本人買了兩枝洗髮水,二月八號星期日下單,星期一晚首次收到送貨哥哥的電話,表示訂單太多,要遲一天才送到,無問題。星期二晚上凌晨十二點,手提電話突然響起,原來是送貨哥哥打來,表示日間太多單要送,現在終於送到我這區了。聽到送貨哥哥歉意的聲音,我唯有叫他早點休息,時間太晚,屋苑大門落了閘,我不想開門給陌生人,明天再貨好了。結果,這兩枝洗髮水,到了星期五晚上才抵達。可以想像,農曆年兩星期,HKTV Mall為了送貨,應該搞到人仰馬翻,送貨送到凌晨十二點,超時OT都頗襟計。

農曆年前,想搵一間服務可靠,送貨周到的公司,我今年揀一田。一田只提供有限度的網購服務,從貨品中挑選了一些體面的日本水果砌成果籃,提供禮盒及代寫祝福語,集中面向送禮市場。新年前,我在一田買了十多個水果籃送禮,而即使一田掌握了貨源,又有大量店舖作支援,送貨高峰期他們亦處理得好謹慎,收錢前客服的同事會先落倉,check清楚是否有足夠的蘋果和士多啤梨,執貨入盒時,確保寫清楚祝福卡及收禮人名字,二月九號下單,已講明剩下二月十三日一天送貨期,過了限期,絕不再接受訂單。結果我訂的果籃,在一田承諾的時間裏全部準時抵達,皆大歡喜。

同樣以中產香港人為客路,一田有新鴻基地產作後盾,自然事半功倍。單打獨鬥的HKTV Mall,萬事起頭難,其商業模式面對的結構性問題,我粗略地歸納為三點:一、小眾vs大眾的錯配問題;二、多點對多點的物流難題;三、單向平台的不足。

王維基是做大生意的人,他相信一開始就要做大個勢,舖天蓋地,網羅最多的產品、覆蓋最多的群眾,講知名度,HKTV Mall的起步勝過很多創業者,香港商人之中,維基亦一向最叻公關,以他投入的資源、付出的代價、心力、財力、腦力,終於行到這步棋,更加無理由唔搞大佢,所以他搞網購,是以最多貨品為目標,希望不斷增加商戶。面對客戶來勢洶洶的投訴,官網表示:「客戶服務部正在增加人手,同時擴大送貨車隊,加強與平台上的商戶溝通合作。」

近年香港網媒發展更如雨後春筍,大大小小的網上電台百花齊放,可惜的是,網媒一直未找到賺錢的方程式,屬於社會上的小眾。HKTV雖然是資源超越網上電台百倍的網上電視,但廣泛而言也是網上廣播的形式,從傳播學上來看,屬於cold media,要觀眾專門去尋找,去搜索才會接觸到,相對於以大氣電波廣播的電視台來說,面向的群體仍不脫小眾。雖然支持HKTV的香港人好像很多,但搞網媒的朋友都坦言,網上的like數不代表甚麼,要把網民熱情轉化為營業額從來是超高難度動作。

HKTV聲勢最盛之時,我們曾經認為小眾變大眾的時代已經到了,但開台半年以來,好夢未成真。大家不要怪香港觀眾因循,《來自星星的你》由網上播放變成紅透全香港,背後也是數百套韓劇才有一套可以爆紅到這種地步,香港網劇目前得王維基一個在搞,無法成行成市,遑論爆出一套《星星》,要觀眾改變既定習慣,比想像中難。網購在香港的普及程度不低,但成功的網購平台生意額比不上崇光、一田,不論是fingershoppingoisixreebonz,每一個都針對特別的貨種和客路,並非走大包圍路線的。當fingershopping背後是利豐,既有龐大的採購系統,又有遍布全港九新界的OK便利店提供取貨之便,貨品覆蓋範圍也比不上HKTV Mall,究竟HKTV Mall雄心勃勃地進攻上中下路大包圍的市場,會否殺出重圍,也許只能講句time will tell

HKTV Mall的商業策略重點是與實體店合作,因此其送貨模式是多點對多點」,
雖然尖端的iPhone都是用順豐速遞,但多點對多點」的物流模式卻有必要自建車隊,否則後勤根本無法處理跨商戶的訂單。

王維基在訪問中提及,網購平台本身並不坐貨,等到有客戶下單,才逐一到店舖收集貨物,按客戶的貨品清單組合及派發。平台讓客戶可以點擊買到平貴不一,生活時尚等各種貨品,頁面的設計也讓人有種逛百貨公司的感覺,可以輕易跨店舖購物。假設客戶點擊買四樣東西,分別在Apita買一條soyjoy、在實惠買四粒電池,在G.O.D.買兩隻碗,再在Japan Premium Store買一盒松葉蟹,難道服務員要跑勻四個點去收集這四件貨,再組裝送給客戶?如果是的話,不難解釋為何農曆年前送貨會送到甩晒轆。也許九龍灣的物流倉存有一定數量的貨品,方便服務員提貨,要不然跑一轉Apita,單是東隧隧道費,一程也要25蚊。

四件貨之中,只有松葉蟹是賺到錢和值得送貨的,但假如客戶順便篤篤篤,真的篤了一條盛惠8.5soyjoy,又假如物流倉沒有這件貨,服務員會否為了執齊三件唔賺錢的貨,因而擔擱了送松葉蟹的時間呢?萬一唔好彩執漏咗包soyjoy,車隊難道再派一次?HKTV不及順豐、百佳、惠康,並無設立大量中途站實現短距離運輸,長距離運輸十分費時失事。

主打日本食品的網購平台,一般都掌握了貨源,同時也要冒險入貨坐貨,因此才可以做得專、做得平,而價位不高的東西就不會提供送貨服務。農曆假期過後,加上mall dollar優惠告一段落,送貨甩轆的問題自會大大紓緩,但我個人認為,經過這一役,平台反而應該檢視下有那些soyjoy類的貨品,大刀闊斧斬了單價平,運費高的東西,優化一下商品選擇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網購的人,鍾意打爛沙盤問到篤,摸不到實物,問多兩句好正常。網上活躍份子,一般喜歡尋根究底,意見多多,平台被批評沒有客服on duty,當務之急是要增加CS。但這些CS只會跟進訂單進度,抑或能夠提供產品知識呢?如果要提供商品知識,從皇帝蟹點整,到慳電膽邊隻好都可能有人問,如何是好?當你面對一班習慣雙向溝通的網絡客戶,平台卻採取封閉的單向模式,客戶自然多投訴。

HKTV Mall留言板上有朋友和我的看法相近,其中一個寫到:「單向網站,又唔係googleadSEO又唔做,又唔俾客寫review。」HKTV Mall廣獲傳媒報道,但卻很少利用其他網絡宣傳手法,除了《蘋果日報》經常拔刀相助,讓這個話題維持高曝光率外,其餘宣傳只靠HKTV的電視平台推動。可惜HKTV目前只算弱勢媒體,那個shopping hero的節目,會留心觀看的人相信更少。

上一篇文章談HKTV應引入一些小眾牌子、自家設計師、本地果農之類,為的不是銷售額,而是話題及滲透度。賣花生的老闆都緊張自己檔生意,假設平台撥出一部份資源定期推出不同系列,例如本地手工曲奇系列,找一些吸睛的少女、少婦、帥哥推廣自家產品,每日在平台上輪流介紹,再透過facebookyoutube等宣傳,店主在寄賣期間通常會威逼親朋戚友,又sharelike又買又推,平台就可以多了一堆宣傳大使,增加網絡滲透度,定期製造話題。如是者,本地皮革系列、本地水果系列、本地文具系列,任你無限loop

Shopping hero那個節目,與其由那些講嘢甩甩咳咳的主持在拖時間,不如輪流邀請博客們上去試食試玩。橋唔怕舊,最緊要受,飲食、美容、時尚、旅遊等各式博客在香港多的是,網上銷售,講求一click即就,由駐場博客輪流介紹新品,人家不看shopping hero,都可以在博客的facebookyoutube頻道上看到新產品介紹。

純粹個人意見,如有不對,歡迎指正。

2015年2月8日 星期日

替王維基「蕉紙」

香港電視肩負着打破電視霸權的使命,在網民夾道歡迎下,去年十一月終於排除萬難,隆重面世,可惜不足三個月便後勁不繼,為了和網絡電視互補而衍生的HKTV Mall,上星期亦正式營運,但初步看來,情況同樣不甚樂觀。竇蓉很佩服王維基百折不撓的精神,希望他成功,但在商言商,網購平台有很多不足之處,和電視業務未能創造出相得益彰的效果,搞不好反而變成百上加斤

純粹以一個網購消費者的眼光來看,大部份網民對HKTV Mall的評價是貨品雜、售價貴,這個觀感很要命,因為網購的顧客,對價格很敏感,平台要做到「人冇你有」,「人有你平」才有競爭力。網購是HKTV被一男子扣起電視牌照,逼於無奈下誕生的商業模式,主要缺憾太過依賴大型連鎖店,而不懂善用網力量,放太多資源在貨運物流方面,自尋煩惱,這種模式直接導致HKTV Mall上售賣的產品平凡而昂貴。

竇蓉不喜歡淘寶,但間中也會網購,作為一個中女,常逛的網店主要有兩種,一種是專賣折扣名牌貨的網站,例如net-a-porterfarfetchmytheresareebonz之類;另外一種就是供設計師展示作品的個性化網站,如pinkoietsy,此類網店則有很多趣緻雜貨、手作產品、小眾品牌,單價便宜,不妨買來點綴一下生活。網購最大誘因是比實體店便宜,其次就是找到一些零售店舖容不下的個性化商品,至於24小時送貨或者不用自己拿取,在香港這個環境,根本不在考慮之列,要買日用品或零食,在759花二百蚊不到,已經滿載而歸,759賣的六枝裝pellegrino礦泉水,加了價都是賣42蚊,會員重有折,真是平通全宇宙。

維基搞網購,多次強調不會鬥平,而是把又一城商場網上化,這個睇法真是錯晒。上網買東西,主要就是平,把商場的東西搬上網,等於辦報的人把報紙內容上網,就覺得是網媒,忽視了網絡群眾高參與和投入的特性。網店在我看來,有兩大模式,一種是以淘寶為首的開放式平台,歡迎大小不同的商戶加入,每個店主出儘法寶吸客,貨品上架客戶服務市場推廣出貨跟單,全部閣下自理,平台則以收取上架費佣金賺取利潤這種由網店自由發揮的經營方法,如果管理不嚴,就會像淘寶成為假貨平台,但你不能否定馬雲對網絡營運的生態掌握得透徹,激發每個商戶的小宇宙,推動淘寶成為一個包羅萬有的網購平台,就算是假貨劣貨多,顧客都認為價格已反映了貨不對辦的風險。身邊的朋友如果想買一些只玩一、兩次的無聊東西,例如寵物服飾孩子參加派對穿的超人衫拍照用的小道具,很多時候都會淘寶找到朋友在深圳租給別人的房子,全屋傢俬也是淘寶買來的,那些傢俬全部送貨到戶店主自然會把運貨的成本和難度計算在內,包租公坐定定等收貨即可。

HKTV Mall大部份商品是和市面現有的零售店掛鈎,對這些商店來說,舖頭日日交租給海港城太古城,實體店才是利潤來源,無可能遷就網購,調低零售價,既然維基找到上門,商戶覺得一試無,但卻不見得會像網店店主般24小時掛心經營業務。我剛剛為了使用100Mall dollar和體驗HKTV Mall的服務買了兩件L’occitane的東西,總價是420蚊,扣除100蚊優惠,再加40元運費,等於85折,但沒有Mall dollar,上網買周街都有的大路貨品,誘因真的很小,最慘是L’occitane也好,L’Oreal也好,都不會care在這個平台上做不做到生意,反正這裏不是大牌子的主戰場。小牌子呢,又只能乾着急,這個平台上貨實行中央集權制,店主又不能和顧客互動,心血來潮想加幾張相也不容易。相反,淘寶網店的店主就算賣平宜貨,也整天跟顧客「親」來「親」去,客戶服務員長期駐網解答疑問,即使是在面書上經營服裝的小店主,也會日日上載自家打扮,讓客戶感覺和店主是朋友關係,增加信心。維基網的產品,如果是已知品牌,價格就和零售店沒有分店,新品牌呢,大家識佢mickey mouse,其封閉式平台的特性,又不容許店主自己和顧客互動,平台上有個Carnet du style的韓國牌子,售賣的皮褸過萬,究意是何方神聖,標價完全脫離現實,今人摸不着頭腦。

相比於百花齊放,咩都有得賣的平台,名牌折扣網店是另一種受歡迎的模式。奢侈品牌,一方面看似很尊貴,另方面其實很標準化。例如一個兩萬元的Prada手袋,價格極高,但外型、造工、顏色、用料,來來去去差不多,網店售賣這類產品,最重要是令大家相信平台賣的是真貨,只要價格比專門店平,顧客用不着向店主問長問短,看準價錢就會出手。

總括而言,法國名牌如ChanelLV較少出現折扣貨,但意大利名牌如PradaGucciBV網上折扣貨甚多,翻開Prada招股書,品牌在全球批發商逾千個,由於不是所有店舖和貨源都由總店經營和掌控,批發商流出折扣貨在網上銷售,一點也不奇怪。前兩年各大名牌不斷加價,但不是個個似ChanelHermes咁厲害,點加價人潮仍然絡繹不絕,結果部份牌子加價後貨品滯滯地,Prada管理層也承認,未來要把價格往回調低一點。在這個情況下,之前定價過高的貨品,在網上銷售就最好不過,因為如果在專門店割價傾銷,對品牌損害甚大,經由網上折扣店出售,顧客好像執到寶,回頭看見貨品在正店仍以正價出售,喜孜孜還來不及,這就是折扣店和名牌之間的默契。

HKTV Mall兩種模式也不是,另闢門路之餘,客路又好飄忽。平台似乎想針對中產師奶,經常強推進口水果,188蚊兩盒士多啤梨,比油麻地110蚊兩盒貴七成,重唔包運費,塔斯曼尼亞車厘子一盒690元,計埋mall dollar,仍然比灣仔街市貴。其實買咁貴生果招呼親友,不外乎想威威,如果我在HKTV Mall買一盒塔斯曼尼亞車厘子,親友問起這盒東西多少錢,所有人都會話我水魚,上網俾人搵笨!真是使錢事小,無面事大。

由肥佬黎到王維基的時代,兩位大亨搞網購,都很迷信送貨這個環節。自從這個世界有了順豐,為何還要自己搞送貨?前幾個星期,偉大的iPhone全面接受訂購,我終於買到一部金色的iPhone 6,寄來的小盒子,雖然刻意不提順豐個朵,但訂單查詢電話27300273,分明是順豐熱線。當尖端的iPhone 6都用順豐寄,我不明白檸檬茶和維他奶,為何要自設車隊去送。回頭說名牌貨,人家最多揀DHL Fedex高檔速遞送貨,一星期後先收到,在我而言問題亦不大。

支持王維基,專門上網看點播、寫視評、又like share、在網店上搵嘢買的人,都是雨傘運動的支持者,我明白做生意的人不想有明顯的政治立場,但王維基已冇得揀。有一次維穩的朋友不知竇蓉潛藏的黃絲身份,找我做一個青年創業大行動之類的維穩活動,問我主禮嘉賓搵689好不好!我當場吐血,然後弱弱地建議,創業夢想這個主題,不如找王維基啦。對方馬上覺得我話不投機,拋下一句:「佢同蘋果一夥架,當然唔得啦。」結果我黃絲身份敗露,人家沒有找我,而這個小故事說明,王維基這個名字,根本等於反建制。


那麼,支持王維基的忠實粉絲是否想買周大福?食生蠔、飲靚酒呢?這班中產客消費能力都很高,如果要買鑽石,也不介意跑去周大福,但當他們上HKTV Mall購物,支持王維基時,我相信他們同時希望重建香港的生活空間,可能更想買些本地有機菜、找一些漂亮的自行車配件如BROOKSBROMPTON,支持下本地工業如L plus H那種社企。王維基這個平台,如其大送Mall dollar燒錢,不如收細規模,從定位上作出大幅度調整,摸着石頭慢慢搵到合適的貨源和客源,才可以延續下去。